昨日,有媒体人发文称,日本家庭常备感冒药“大正感冒颗粒”正遭到中国代购疯抢。由于日本也进入流感季节,文章引发网友对药品不足的担忧。
对日本此前的状况稍有了解的读者大多知道,日本的防疫政策虽被归为“躺平”类,但放眼国际,从不是躺得最平的那一批。况且,无论政策如何要求,日本民间都在认真执行防疫活动,磕磕绊绊地探索着符合自己的防疫方法。政策管控越松,民众警惕性越高,防范意识越强,是大势所趋。本文回顾日本的抗疫历程,分享日本学界关于新冠的最新研究,供读者参考判断。
专家:感冒药“治”不了新冠
上月底,日本盐野义制药研发的新冠特效药Xocova紧急获批上市。据“TBS电视台”13日的报导,厚生劳动省在此前的100万人用量的基础上,追加了100万次用量的订单,预计从15日开始分发到各都道府县医疗机关。
昨日,日本《PRESIDENT ONLINE》杂志网站发文称,相关人士透露,中国代购正在“数以亿计”地大量购入日本感冒药“大正感冒颗粒”。文章指出,“大正感冒颗粒”此前一直被吹为“日本十大神药”,如今,中国抗疫政策放缓,对感染新冠的担忧进一步引发抢购风潮。
尽管日本政府和医疗界通常认为布洛芬、扑热息痛和其他非处方感冒药对缓解新冠症状有一定效果,但并不将其定义为“神药”,民间也未出现过囤药热潮。
医学博士木村知在此前的一篇评论中指出,非处方感冒药能缓解新冠症状,这仅仅是因为目前感染新冠容易出现的发烧、咳嗽、头疼和全身酸痛等症状与重感冒症状有所重叠,并不意味着感冒药可以“治疗”新冠。他补充,事实上,感冒药也无法“治疗”感冒,因为并不存在一种叫感冒的病,它只作为一系列症状出现在多种疾病中。理论上,所有针对感冒症状的药品都可能对新冠症状起到一定缓解效果。
该医师同时提醒,以“大正感冒颗粒”为代表的“综合感冒药”含有大量患者不需要的成分,而所有药物成分都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即便和医疗资源告急时的日本一样,得不到专门针对“新冠”的治疗,也应该尽量针对自身症状,分别寻找止咳祛痰药,退烧药和抗组胺药等等。
病毒虽在变异,症状形式已“终结”?
《日经新闻》安藤淳编辑委员会发布了一期关于新冠疫情“第8波”的视频,总结出以下3个结论,令我们可以对疫情走向持有谨慎的乐观态度。
首先,12月以来,日本已进入“第8波”,但目前的爆发规模远不及今夏的“第7波”来得猛烈。
其次,新冠病毒仍在不断变异,持BQ.1系列和XBB毒株的患者呈上升趋势,但目前没有观察到特别的、不同于BA.5的症状,也没有发现明显高于BA.5的重症率和死亡率。
最后,新冠病毒对人体的破坏方式和程度日趋变得可接受。起初,新冠病毒容易导致肺炎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目前,它更倾向于引发体力衰退导致旧病恶化,尤其可能引发心血管疾病并发症。在这个意义上,它的破坏力“相当于比较严重的感冒”。
委员会指出,岁末年初是人口流动高峰期,避开人群密集场所,在对话时佩戴口罩,以及事先接种疫苗,这些举措仍然有效。但不建议因此停止社交活动和体育锻炼,前者可能引发精神忧郁,后者将直接导致免疫力下降,二者造成的长期危害未必低于当下的新冠病毒。
后遗症发病率下降,但“仍需警惕”
日本学界十分关注新冠病毒引发的后遗症问题。我们在此前的推送中提及,许多医疗从业者指出,新冠病毒的致死率正逐渐变得可控,但后遗症问题虽不致死,却较不可控,是当下防疫活动的主要目的之一。
此前,日本红十字会对16岁-69岁的8260名献血者的血液检查显示,26.5%的样本拥有N抗体,这种抗体仅存在于感染后病愈的人群。尽管样本数量有限,专家认为可以一定程度地反映感染率,即“每4个日本人中就有1人感染过新冠”。感染规模大导致整个社会抗体增加,甚至与病毒磨合出“默契”,看上去是一件毫不费力的好事。但日本医疗界少有人对此持乐观态度,仍旧极力呼吁社会靠接种疫苗培养S抗体,原因就在于后遗症这一不确定因素。
日本新冠后遗症研究专家平畑光一指出,新冠后遗症主要表现为倦怠、失眠、思考能力下降等,医院此前收治的病人中,有68.7%的后遗症患者因这些症状影响到工作,8%因此辞职。
“朝日电视台”13日公布了一个正面趋势:对日本医疗机关的13万份后遗症的调查显示,奥密克戎主导的“第6波”开始至今,日本的新冠后遗症发病率维持在9%,远远低于此前的德尔塔时期。不过,名古屋工业大学尖端医用物理学教授平田晃正提示:由于奥密克戎导致的感染人数激增,“实际后遗症患者数有所增加,仍需注意避免感染”。
平畑光一在6日“法新社”(日本)的节目中指出,感染新冠后的2个月内是恢复的黄金期,在此期间“卧床静养”极大有助于减轻后遗症发病率。厚生劳动省发布的《罹患后症状管理》手册也在理疗环节提及:当感到疲惫时,应避免运动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