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是万圣节前夜，日本涩谷街头气氛却与往年大不相同。区政府罕见地在路口附近打出巨幅招牌，呼吁民众别在万圣节当天前来。涩谷车站旁边的商户也像避之不及一样纷纷宣布当天歇业。这个亚洲最热闹的万圣节据点，风光无两的涩谷，今年到底怎么了？

万圣节会场，涩谷或成过去式

10月中旬，涩谷区政府在万圣节当天客流集中的路口打出巨幅招牌，上书“涩谷不是万圣节会场”，并多次向民众呼吁不要前来。28日，当地还封锁了“忠犬八公像”附近等客流尤为密集的区域。

今年的10月31日，日本政府调动万圣节当天史上最多的人员维持秩序，警视厅出动300人的机动队，涩谷区政府也组织了150人左右的警备。即便如此，涩谷安全对策科科长仍对NHK表示“极其紧张”。

TBS电视台的一档节目显示，几天前起，涩谷车站附近的各大商户就开始为万圣节做出准备，但不是备战，而是“逃跑”。百货大楼PARCO贴出了“谢绝奇装异服者入内”的告示，有的商户提前关门，汉堡王涩谷中央街店更因保护员工安全为由，在31日当天全天歇业。

涩谷中央商店街振兴组合理事长铃木达治甚至将万圣节形容为“噩梦的一天”。他向《朝日新闻》反映称，每年当天，涩谷都会聚集数不胜数的年轻人从入夜一直闹到天明，他们不仅高声喧哗，还喝酒呕吐，也有人因斗殴和性骚扰被逮捕。次日白天人群散去，留下一地垃圾，工作人员通常要花2小时以上才能差不多清理完毕。

日本政府自2019年起，就针对涩谷地区，做出了露天饮酒行为的相关指导，并规定在万圣节当天晚上6点到次日凌晨5点不能在马路上喝酒。不过这些规定并不伴随惩罚措施，如今看来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中国看上海，日本看池袋？

亚洲的万圣节并没有就此没落，它正在涩谷以外的场所悄悄兴起。

今年，上海的万圣节系列活动，以一种“良性发疯”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早在10月上旬，上海迪士尼度假区的日本推特账号就发布了园内的万圣节信息，引来日本网友羡慕不已。25日以来，巨鹿路一带每晚“群魔乱舞”，有人扮成明星，有人扮成电视剧中角色，造梗无数，还引来演员本人转发。

有网友认为，上海将这个西方节日玩出了“中国特色”。他们在社交平台上纷纷“对标”涩谷，称今年亚洲的万圣节会场在上海。

事实上，日本也有一个地方在今年的万圣节十分热闹，那就是池袋。10月28日的周末，池袋的万圣节cosplay活动在2天中引来14.1万人参加，将街区挤得水泄不通，创下该活动史上新高。不仅如此，池袋万圣节还迎来当地政府和商界大佬的鼎力相助，与涩谷情形形成鲜明对比。池袋所在的丰岛区区长期待万圣节进一步激发池袋的“亚文化潜力”，将其打造成真正的动漫圣地。

上海万圣节与池袋万圣节的一个共同特征，是都以“变装”为主题。许多日本民众也注意到，涩谷万圣节的没落，或许与它不再拥有一个鲜明的主题有关。相反，它成为部分人群一年一度发泄情绪，甚至顺理成章胡作非为的场所。

武藏野学院大学副校长佐佐木隆分析称，包括池袋在内，日本大多地域的万圣节活动都有一个主办方，涩谷却没有。这种“去中心化”，无导向的活动形式带来更多人的参与，但也很难维持秩序。尤其是2002年，日韩两国首次打破欧洲和南美洲的垄断，在亚洲主办了世界杯比赛，许多人对当时涩谷街头的观战盛况仍记忆犹新。也是从那是起，“要闹就去涩谷”的印象开始出现在日本人的脑海里。

今天看来，涩谷的困局也在提醒人们，狂欢虽好，也有不能跨过的规则，和不能忘记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