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茂硬核对峙特朗普,紧张感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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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月6日傍晚,日本首相石破茂抵达华盛顿。图:日本首相官邸

(本报记者 司平)美东时间2月7日上午,东亚时间8日凌晨左右,日本首相石破茂将在白宫与日前就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举行会谈。这是本届美日两国领导人首次正式会谈。此前,在特朗普当选总统的候任期间,石破茂曾致电与其进行了约5分钟的相互问候,在当时招致了不少批评。或许是因为日本社会对日美关系期待很高的缘故,外界认为,如此简短的会谈意味着我们的首相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因此,对于本次正式会谈,从日本政府到社会各界都如临大敌,争相献言献策,制作“特朗普使用说明书”。特朗普主张“美国优先”,且不负众望,上台两周就大动作不断,在此情况下,日本应当如何自处?各界都在寻找一个答案。

意外的美日共同发布会

日本时间2月6日晚间,石破茂首相从羽田机场出发,于7日上午抵达华盛顿郊外的空军基地,开启了为期3天的美国访问。除首脑会谈外,石破茂还将在次日和特朗普共同举办新闻发布会。

与2017年已故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问特朗普时不同,本次石破茂访美是一次不带亲善意味的“纯干货”访问。行程中没有安排对企业或教育机构的参观交流,没有任何私人娱乐活动,也没有安排夫人佳子同行。

根据NHK的总结,本次首脑会谈主要有两大内容:政治上,考察“日美同盟”关系对印太地区的政治效力;经济上,通过强调日本对美国的一系列经济贡献,努力创造双赢关系。

以上会谈重点并不十分新鲜。对外界而言,本次石破茂访美的最大看点在于会谈后的共同记者会见。多家媒体透露:原计划中,石破茂将在与特朗普会谈后单独召开发布会向外界回顾会谈成果;但“在特朗普的强烈要求下”,改为共同发布的形式。

特朗普的参加让8日的发布会悬念拉满。在刚刚结束的美以共同发布会中,特朗普在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面前宣称“美国‘长期拥有’加沙地带”,会场立刻陷入混乱,就这个问题激烈争论了40分钟之久。本次美日共同发布会,特朗普将发表何种对政客而言“不合规范”的言论,石破茂又将如何应对,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这似乎也将间接验证,石破茂能否成为令人期待的日本首相。

为了接住特朗普,石破茂几乎请教了日本国内所有能够接触到的与此相关的要人。在此前询问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和软银总裁孙正义之后,2月5日,他又前往上一届首相岸田文雄的办公室虚心求教。岸田文雄是安倍晋三执政时期的外务大臣,与那一时期的特朗普也有过交道。二人的对话内容尚未公开,但石破茂对外表示岸田的建议“非常有价值”。

石破茂的团队也为此制订了一系列对策,甚至进行了排练。根据《日本经济新闻》,就会谈和发布会期间可能涉及的敏感问题——如美国对日关税政策,增加防卫费的要求,尤其是和美中关系相关的各类政策——石破茂团队至少召开了9次政府会议,进行了反复的研究讨论,并模拟了会见流程。

特朗普,其实也不难对付?

另有分析认为,尽管本次美日首脑会谈必将触及一些核心问题,从根本上说,是在考验两国能否建立和深化信赖关系,以及日本能否对美国成功传递“我们很可靠”这一重要信号。

毕竟,许多问题难以通过一次会谈说清。事实上,由于石破茂的对美政策也存在大量不确定因素,美日两国的相关人士都规劝其不要在与特朗普的交流中陷入过于细节化的讨论,以免话还没开场就撕破脸。

当然,本次美日首脑会谈中也有许多利于日本的因素。在个人关系方面,特朗普也的确对石破茂表达过兴趣。白宫消息人士向日本政府官员透露称,特朗普在研究石破茂背景后,对其竞选日本首相的经历颇感共鸣。石破茂曾5次参选日本首相,在数次落马后,又常年蝉联日本民间最期待的首相人选第一人——特朗普认为这一经历与1.0后东山再起的自己十分相似。

在地缘战略布局的意义上,许多评论认为石破茂本次访美将为日本“抢占先机”。石破茂是特朗普上任后会见的第一位亚洲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对此,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的一名高级研究员宣称,这有利于日本率先对印太地区的走向做出引导。只不过,石破茂是否希望打造一个完全符合美国期待的双边关系,却是一个未知数。

经济方面,日本有观点认为特朗普并不难应付。2月5日朝日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在特朗普上一任期中负责日美贸易交涉经济学家涩谷和久分析称,根据他对特朗普的了解,现在日本手里至少有3张牌:

一是谈论已久的完善日美间天然气协定,这将有利于缓解美国贸易赤字。二是用数据说服特朗普日本对美国的投资贡献全球第一,将来也会继续贡献下去。三是在特朗普因加征关税问题收到多个起诉、四面楚歌之时,展现日本对美国经济政策一如既往的支持。根据日本经济界的一些见解,特朗普对世贸组织的种种“改革要求”,如果能部分实现,也有符合日本利益的一面。

涩谷和久还分享了一个有趣的见解。在他看来,日本和其他国家没有必要被特朗普“美国优先”的口号吓倒,因为事实上,美国一直以自身利益为优先,这一点从未改变,只不过特朗普说出来了而已。安倍晋三与特朗普交往的经验说明,相比民主党,如奥巴马推行TPP时期对各个盟国的隐晦要求,特朗普可能是一个更加“简单”的领导人:不卑不亢给一些他想要的,他就能满足。

就这样,日美两国本届首脑将在许多的期待与不安中首次接触。结果究竟如何,十几个小时后就将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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