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解,日本75岁及以上老人数量达1770万,超过65岁至74岁的达1764万;“75岁+”群体占日本总人口比例为14%,其中男性693万、女性1077万。另外,85岁及以上老人数量为大约560万,其中男性173万、女性387万。
日本总人口为1.2652亿人,较去年同期减少23万人。截至去年10月,日本65岁以上老年人口为3515.2万人,占总人口的27.7%。老龄化、少子化已经成为日本面临最大、也是最难处理的问题了。
目前,日本政府正在讨论新外国劳动者接收政策草案,其特点是允许不擅长日语的人赴日工作,接收广泛领域的劳动者。日本政府6月发布《经济财政运营基本方针》中,将明确写入设置最长5年的新工作资格。日本政府力争到2025年之前在上述5个领域接收超过50万人。在建筑领域,到2025年预计将出现78~93万人左右的劳动力缺口,计划确保30万人;在农业领域,由于老龄化,到2023年预计缺少4.6-10.3万名劳动者,将通过新资格来接收2.6-8.3万人;在需求扩大的看护领域,到2025年度末需要新确保55万劳动力,除了增加报酬外,每年将从海外接收1万人左右。此举是否会一改日本长期欠缺劳动力的现状、是否对在日企业带来新的活力,本报记者专访了晶成产业株式会社代表取缔役孙占军(日文名:茅原占三)。
晶成产业株式会社代表取缔役孙占军
未来目标指向东南亚劳力市场
孙占军从事建筑行业已经有几十年的经验了,目前主要承接大手企业的外墙和屋顶项目,对于在日本劳动力是否不足的问题上,他表示,各个建筑行业的公司都存在人手短缺的现状,虽然中国人在日本的时间长、也分布在在日本各地从事建筑行业,但是很多日本企业经营者都认为中国人稳定性相对较差、太精明,所以大多喜欢雇佣越南人、泰国人以及柬埔寨人等东南亚出身的劳动力。孙占军表示,由于自己是方正县出身,所以最初自己的建筑会社都是雇佣自己的老乡,可是“圈子”太小,对办来的日本的老乡很难管理,说话说重了不好、不管也不好,所以慢慢的从第三批、第四批开始,他就选择了委托大连的派遣会社,帮助他雇佣、派遣劳动力了。当然,大势所趋,由于东南亚劳动力丰富,日本的薪酬对东南亚也有相当大的吸引力,所以,孙占军说,自己的副总也开始考虑开辟东南亚人才市场了
晶成产业株式会社员工工作现场
政策放开主要解决大手企业“用人荒”
对于日本政府放开限制,要大批引入外来劳动力,孙占军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说,日本政府长年以来都是欠缺劳动力的,但是又不会直接说,从最早的见习生开始到现在的研修生,整体处理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还是半遮半掩的。即便劳动力不足,但是作为企业而言,办理一个研修生来日本,费用还是相当高的,而且办理赴日手续也是比之前变得繁琐,所以对于中小型企业而言,办理劳动力赴日其实困难还是很大的。他举例说,之前办理研修生来日本,一般都要2至3个月,而现在,对于企业而言,手续、资料也都忽然变得繁琐,一个人最长有的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来日本。对于日本政府所谓的“放开”,其实也就是针对大手企业,主要解决他们的用人问题。比如大型汽车制造业工厂、服装厂、农业组合,由于自身实力大,手续也好办,一次就能办理上百人过来,同样的繁琐手续,对于中小型建筑业而言,也就办理一、两个人罢了,所以现在的“草案”出台,主要是解决大手企业的用人荒问题罢了。像建筑行业,因为圈子小,一般在自身社员雇佣上,都是“将将够”的模式,因为这个行业还是有淡季旺季之分的,一旦到了淡季,太多人会造成很大的经营负担,而旺季,可以通过区别的企业“借人”或者是项目“外包”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孙占军还说,一般外来劳动力去企业,都是固定工资,对于社会保险、医疗保险、年金、加班也有严格要求,即便是淡季,也要***按量发放工资,所以这样的人工成本,对于中小企业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真正目的是为了增加人口
本次日本政府“放开”政策,对于一个在日本生活、打拼几十年的孙占军而言,他的理解会更加深远一点,他认为此次政策放开,主要目的还是解决日本年轻人不足的问题。就从签证发放来看,一旦有长期签证,日本政府就会正常收取各项税费,比如年金,虽然研修生回国时可以退,但是政策放开他们具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再次赴日的机会,年金也就不会再退了,随着3年、5年甚至10年在日本生活,他们可以合法取得自己的身份,比如“永久居留权”,这样他们包括自己的子女就都会留在日本,毕竟日本不是一个移民国家,所以就要用别的手段去解决自己人口递减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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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建筑行业华人从业者:引进外劳有助于解决日本人口减少问题
孟源,2004年来日本至今已有14年,早稻田大学毕业后至今一直从事土木工程相关工作,现就职于政府某部门担任主任一职。
“3K”决定本土年轻人从业难
在工程管理的过程中,他接触过很多外国人,包括中国人,越南人,印度尼西亚人等等,之所以有这些外国人是因为土木行业非常缺乏年轻的劳动力。除去外国人,孟源所经历过的现场,日本人的平均年龄都在50岁左右。也比较符合日本的少子老龄化的现状。毕竟在土木工程行业日本讲究的是3K(きつい、きたない、きけん),所以年轻的日本人基本都不愿意来工地工作,既要被骂,还要重体力劳动,对于每个刚离开学校的年轻人都是很难接受的现实。
孟源
引入劳动力繁琐 疯狂吸收不现实
因为重体力工作,所以需要年轻的劳动力,也因为日本人不愿意从事这种表面上看来只要有肌肉就能从事的工作,所以导致施工现场不得不从国外引进一些外国人的年轻劳动力来维持日本重体力工作(这里不止施工现场,工厂,便当场,屠宰场,垃圾回收场等等)但是一味的疯狂吸收国外的劳动力也不现实,所以想引入外国劳力是需要下属公司与劳力资源公司洽谈,之后在不违背日本的劳动法的前提下引进外援。但引进的外援有很多书类上的限制,比如年龄,所持有的资格,以及日本语资格。导致下属公司在引进外援是也是煞费苦心。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与国外技术,金融的接轨导致现在,在日本的国外劳务务工的收入对于中国人来说已经不是非常乐观。与十年前相比,日本这个平台对于国人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所以就现状而言,比较多的劳力是越南和印度尼西亚。
奥运会带来10年泡沫经济
之所以到2025年,是因为奥运会的缘故,而提及奥运会是因为奥运会期间给日本的建筑业带来的泡沫经济是前五年和后五年。也就是说这次的东京奥运会对于建筑业所导致的经济影响是2015年到2025年期间,这期间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维持日本现有的城市基础设施以及需要改进的设施建设。但在泡沫经济期间不止建筑业,其他行业都非常缺少年轻的劳力,导致在工资的竞争中,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建筑业更加窘迫。所以在招不上年轻日本人的情况下只能寻找国外的廉价劳动力。而日本政府所确保的这30万人,对于建筑业来说并不乐观,比较现场在缺乏体力劳动者之余,也缺乏技术劳动者。比如可以操纵挖掘机,起重机,盾构机的技术人员。所以确保的这30万人对于急剧增长的日本建筑业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会起到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缓解日本少子老龄化影响
孟源觉得如果日本政府可以履行这些对于“技能实习生”的诺言的话,对于接下来来日本务工的国外劳务来说是比以前在各种方面都带来便利,但2025年,也就是10年后这些劳动力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就不得而知了。之所以如此大的引进国外劳动力,一是为了应付奥运会,二也是为了缓解日本的少子老龄化所带来的经济影响。年轻人都比较宅,不愿意消费的话日本的经济就会停滞。导致无法预期发放年金,老人无法生存(年金的发放年龄从60提升至65,消费税从5到8到接下来到10,生育的平均年龄从25降到30以后,意味着一个世纪,日本将会减少一代人)综上所述,引入外国的年轻劳动力,也是为了推动日本的经济运行。
相比欧美国家,日本在移民问题上是比较保守的,尽管人口呈现严峻的减少态势,日本国内反对引进外来人口的声音还是很强烈。即便这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日本政府还是出台了新的外国劳动力引进政策,2025年前将在建筑、介护等劳动力严重不足的行业引进50万纯劳动力。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本月5日在政府经济财政咨询会议上表示,因为人手不足的问题日益严峻,有必要尽早构筑广泛引进有一定专业技能和即战力的外国人才。日本媒体解读称,在日本经济面临深刻的劳动力不足问题的背景下,日本的纯劳动力领域事实上将面向外国人大开门户。
大连天巳集团海外人才派遣业务总经理祝贺
大连天巳集团海外人才派遣业务总经理祝贺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日本引进外国劳动力作为缓解国内劳动力不足的政策是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实施的,像现在正在实施的技能实习生(研修生)制度就是主要形式,现在新的政策是进一步放宽了引进外国劳动力的限制。他分析称,新政策是在日本少子高龄化导致劳动力减少的问题进一步严峻的背景下,日本政府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新政策里提到的新增50万外国劳动力,主要是面向农业、介护、建筑、酒店、造船5个劳动密集型行业,这些行业需要大量的纯劳动力,往往是日本年轻人不愿意从事的3K工作(脏、累、危险),而在日本劳动力本来就不足的情况下,这些行业人手不足的问题尤其严重。
成立于1999年的大连天巳集团是一家开展教育培训、金融、汽车等多种业务的企业,海外人才派遣是主要业务之一。祝贺说,2017年天巳集团向日本输送了300多名技能实习生,去向包括食品加工厂、农业、水产加工厂、服装加工厂、餐厅、免税店、温泉酒店等,地域遍及首都圈、爱知县和福冈县等地。以天巳集团的情况来看,往各个行业输送的人数相差不多,但是介护行业对外国劳动者的需求明显多一些。
祝贺坦言,因为发生过很多问题,所以日本的技能实习生制度一直以来受到很多批判,这其中有日本用人单位提供的工作待遇问题,也有外国实习生自己的问题,其中待遇问题是外国劳动者最为关心的问题。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各行各业的薪酬也有了较高的增长,到日本“打工”的吸引力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大了。2017年前往日本的中国技能实习生约3万人。过去,中国一直是向日本输送技能实习生最多的国家,如今已经被越南超越,去年越南向日本输送了约5万人的技能实习生。祝贺说,“日本不得不调整政策,来吸引外国劳动力”。他认为,新的政策实施以后,日本政府势必会提高对于日本用人企业的要求,改善外国劳动者的待遇。
如果新的政策在日本国内得到通过,日本将修订相关法律,设立一种新的签证政策,这种签证政策有别于现在的技能实习生签证和其他工作签证。目前,技能实习生签证最长三年,但是新的政策实施后,只要通过相应的技能和日语考试,就可以获得最长5年的就劳签证。如果以技能实习生的身份申请新的就劳签证,则不需要参加上述考试,最长可以在日本工作10年。
尽管日本政府强调新政策“不是移民政策”,持新就劳签证的外国劳动者不能带家人到日本生活,但是被认定为“高度人才”的外国劳动者,也可以将在留资格转为一般的就劳资格,这样可以长期在日本工作,而且可以带家人到日本。
有媒体解读称,新政策对外国劳动者的日语要求更低了,申请外国劳工签证者只要达到“能理解和简单会话”水准即可。对此,祝贺表示,应该说根据行业的不同,新政策对于外国劳动者的日语要求更加细化了。比如农业,对日本可以说没有要求,但是介护是一项需要一定沟通力的工作,对日本的要求就相对较高,需要达到日本能力测试4级水平。现行的技能实习生制度对日语等级没有具体要求,只是对学时有要求,普遍的情况是在国内需要进行3个月、180小时以上的日语培训。
天巳集团对招聘人员进行日语培训
祝贺说,作为海外人才派遣行业的从业者,对于日本的新政策还是非常欢迎的。一方面,日本方面的需求量大了,用人企业更多了,输送的选择更多了。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新政策实施后外国劳动者的待遇将变得更好。日本将更加重视外国劳动者,相关的保障措施也更加完善,工资标准与日本一样,同工同酬,劳动时间、劳动环境、生活条件等等权益应该会得到进一步的保障。
祝贺说,新政策实施后,外国劳动者的税后月综合收入应该达到13万至14万日元以上,如果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就还是会出现一些问题,至少在中国的吸引力不会太大。
在被问到新政策实施后人才派遣行业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时,祝贺说,对于天巳集团来说,将会有更大的信心招收更多的人才,同时还将一如既往的按照日本用人企业对招聘人员进行高水准的培训。而对于招聘人员赴日后的后续服务,天巳集团在日本有常驻人员,与专门负责外国劳动者事务的组合沟通协调,一方面维护劳动者的权益,另一方面对劳动者进行后续培训教育。